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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修仙理论的加持下,黄裳已经开始完全信赖了秦刚。

毕竟,缺钱的确是眼下整个京东东路官府的严重症结。尤其是养兵负担摆在眼前,而不养兵又怕出现更大的问题。而开海贸的想法,的确在之前就有官员提过。当然最关键的是,眼前这位年轻人开创性地提出来:可以直接将海贸权拿出来,与那些已获得地方权力的缙绅们进行交换,再让他们去自行供养地方军队,的确是一招化被动与主动的奇招。

乘着酒兴,黄裳又提出:“登州、密州的禁军原来是有过一些水师船队,但后来因为朝廷不加重视,欠饷过多后,又是逃兵又是缺少维修,眼下不知林先生有何建议?”

“帅守如此坦诚相问,在下也是实不相瞒,之前还真的就在两浙路与沿海水师有过合作。最开始时,他们也是饷银紧缺,于是就直接将空的水营旗号交予在下经营。帅守也应知道,我们海上行船,除了风暴海浪,最怕的便是海盗,而有了水师的旗号,无非就是多募些敢打敢杀的不手,却是多了打出来的底气与名头,这样的话,我们的生意就可以有了保障。而那两个水营的饷银,则由水师留下来进行自由调度。沿海水师的士兵训练好了之后,还可以与我进行护航合作,那我又可以另行再给他们支付费用。最重要的是,一旦朝廷检查水师,我拿去旗号的船只及水手,随时可以算作他们的编制充数。这样的合作,着实是大家都获益匪浅啊!”秦刚则非常轻松地介绍着之前他早就与赵驷统一过的说法。

很显然,这让黄裳非常有兴趣。因为他很清楚,眼下的沿海水师,几乎就是整个大宋除了西军之后的第二强军。而且在这一层的背后,居然还会有如此地操作?

而且黄裳也曾听过风传,这沿海水师之所以强大,无非就是可以给士兵足饷,而且编制充足齐全,这些的背后就是财力丰厚,便就是他们与海商之间有着深入的合作。

“林先生的意思是,在我京东东路,地方的水师也可同样效仿?”

“不是也可,而且是更可啊!”秦刚低声补充道,“登、密二州的水师名存实亡,如按在下之谋,不仅可以让其立即发挥更大的作用,而且还可帮帅守恢复起对于两处港口及海域的管控,而这海贸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!”

“水师旗号交予海商,虽然某对林将军十分信任,只是,那个,是不是……有所,不妥啊?”宗泽的责任心还是驱使着他提出了问题。

“宗通判所忧之事确是有理。”秦刚却不慌不忙地说道,“水师也未必交给在下。其实黄帅守可以向朝廷请求,让沿海水师支援几个干练的都头或舰长过来,既可完善港口的军务,又可真正的完成这些地方水师的建设管理。”

“有道理!本帅立刻就上书申请。”

宗泽心里腹诽:什么沿海水师调人,还不是你自己腾挪手下,没想到自己也掉到了主公预设的计划里了。

崇宁三年腊月,经历了各种纷乱之后的京东东路各个州县,终于迎来了各自的新任官员。他们也在接到各种诏命之后,各自出发,以期赶在新年之前到任。

在登州港外的海面上,一艘中型水师舰船正在行驶中,船帆已经开始调整降速,说明他们很快就要到达此行的目的地了。

船头此时正站着的一文一武两名官员,远远地看着前面已经出现的曲折海岸线。

文官岑穰,为新任知登州,武将方腊,为新任登州水师副指挥使。

岑穰先在两浙路做了两任知县,胡衍在讲议司的时候,为示他的拉拢提携手段,又去做了一任通判,便就有了可以升任知州的资序,这次在秦刚的名单之中,顺利前往登州。

而方腊在交趾之战之后,因秦刚对赵驷有过专门嘱咐,所以能在飞鱼军中得到格外的重视,立了一些新功,升到了飞鱼军都头的职位。

这次朝廷准许了黄裳提出的请沿海水师支援得力军官的请求,赵驷便派出了几名值得信任与得力的水营都头前往登、密二州,其中来登州水师的就是方腊。

方腊出发时,正逢上同样要去登州赴任的岑穰,便邀请其他一同走海路过去。坐在海船上,虽然一路之上免不了风浪起时的各种颠簸,但胜在无须陆上赶路的漫长与辛苦。

方腊是在岑穰任义乌知县的时候才被征召进入了飞鱼军,却没想到之后在连连作战中屡立战功,竟然一路升到了水营都头,这次又逢上借调的机会再飞升一大截,竟然与岑穰做成了同州的同僚。

不过岑穰并没有摆出上官或文官的架子,在这一路之上,反倒是由于对水师、海贸以及南洋岛国作战的几个话题十分有兴趣,不时向方腊请教,两人聊得甚欢。

“我有一言,不知问得是否唐突?看此舰的士兵训练有素,又是方将军昔日得力手下,为何这次过去后不就直接都留在登州呢?”

“岑知州打的一手好算盘!”方腊也不跟他太客气,半开玩笑关认真地说,“此舰造价不菲,还有这舰船上的熟练水手士兵,可都是沿海水师的开支与花费,本来送我们这程,就是赵都司的好意。这样的花费,岑知州一句轻飘飘的话,就能要过去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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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?那是在下孟浪了。如此说来,的确不妥!只是方将军只身一人,要去管辖经营登州的水师,却是大不易啊!”

“岑知州也别小瞧末将,说句实话,要是咱做不到能够以一己之力去掌控全局的话,也是对不住叫咱们过来的人啊!”

方腊的这一句话,一下子竟将聊天氛围说得瞬间凝固了。

过了好一会儿,岑穰才下定决心,要在到达登州之前捅开这层纸:“方将军觉得,叫咱们过来的人会是谁?”

“和岑知州想的会是同一个人!”方腊神情自若地说道。

“同一个人?”岑穰反向对视一眼,“方将军来之前是不是得到过暗示?”

“不是暗示,赵都司直接给了某明示!”

“什么?明示?”岑穰惊得身边一晃,差点要从船头摔倒,赶紧后退一步,再一把抓住方腊的袖子,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颤,“你是说,他,他真的还活着……”

“我们飞鱼军从来就没担心过这事!”方腊的语气极其肯定,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坚定的信念,“他是光明的使者,能知天下海外八万里之事理、可晓过去将来一千年之因果。没有这些消息的两年,不过只是黑暗过于浓重,暂时蒙蔽了世人之眼而已。”

岑穰还沉浸在刚才自己的猜想被证实的惊讶之中,并没有细品出方腊刚才的话语与神态,而是继续追问:“可是赵都司亲口明示的?”

“正是。赵都司亲嘱,今年京东东路之大变,尽在主公一手掌握之中。果真是隐忍两年,不出手则罢,一出手便是一路之大变局。末将到了登州后,除了尽快整顿水师,此外的各项事务,都将听从如今正在京东东路帅司里的宗参抚来安排协调。”

岑穰初听方腊口中提到的称呼是“主公”之后略略有点皱眉,但是很快便自问自己:若是这次能再次见到秦刚,那他又该如何称呼对方呢?

据说当年秦刚丁忧时应召进宫,被向太后夺情,任为资善堂翊善,此事诏书已发。但很快又莫名其妙地不提不免,所以也就更说不清对他的正确称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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