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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厮心里咯噔了一下,声音却没颤。

“阮姑娘就是这么说的,阮姑娘想念大人想念得紧。”

男人积攒了一天的怒气,忽然便散了。

想起那温柔乡,这冰凉简陋的值房无论如何都歇不下了,谢凌稍作整理衣着,便乘了马车回去。

阮凝玉不过刚睡去半个时辰,却被吵醒了。

黑暗中视线受限,但能见到有个身影上了她的床榻,阮凝玉都怀疑是闹鬼了。

待一只手熟稔地探入了她的衣襟。

他的动作,令阮凝玉烫得脸颊微热。

就在她意识尚未完全苏醒时,他便进来了。

阮凝玉这次醒了。

眼见眼前有个黑压压的身影压在自己的身上,阮凝玉认出了谢凌。

她的闺房小,床榻也是小巧精致,谢凌这样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躺在上面,便显得拘束了许多。每次他的到来,阮凝玉都能感觉狭窄的空间里都变得紧迫了起来,屋子被他的气息充斥满了。

夜里他回来得太过突然,动作又如疾风骤雨,阮凝玉下意识环抱住他,结果手刚放在他的胸膛上,却感受到一片滚烫的火热。

阮凝玉克制着泣声,半梦半醒地问:“你……你怎么回来了。”

她还睡得好好的,他却打扰她的美梦。

再者说了,他不是还在生气么?他不应该置气地再不理会她么,又怎么会突然回来?

阮凝玉能感觉到今夜的谢凌,比别的时候都要的凶,脸色沉沉的,让人害怕。

但她沉浸在谢凌带给她的沉沦里,因此也没有过问他这么多,他回不回来,对于她而言都一样,只不过是明天腰不腰酸的区别罢了。

只是这次,她却疼得去咬他的肩膀。

半夜忽然下了场雨,几刻钟过去了,窗外的雨水也没有停下,只是一昧粗暴地打落着着枝头上的残花。

谢凌将手指插进她的发间,看着她那张乖巧的侧脸,她鬓边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,微启的樱桃唇也被涂上了情动的红润。

谢凌心里那根固执的线,忽然便断开了,薄唇一抿,语气终究缓和几分,“知道你错了便好。”

虽然他生她的气,可是她至少还是乖巧的,至少还会对他撒娇。

想到她说自己一个人不敢睡觉,需要他回来陪她时,谢凌的心便软得一塌糊涂起来,她到底还是年幼,心里还是个孩子,那么,他还跟她置气些什么呢?

只要她听话,心里有他,便足够了。

慕容深他会铲除掉,而他,也绝不会再让她有想起过去的机会。

阮凝玉听到这话,却懵了一下。

什么她错了?她什么时候承认过自己错了?这谢玄机不会喝了酒,此时在说胡话吧?

但奈何她此时根本不能抽出精力来回答谢凌这句话。

她很困,很想睡觉,但目前的情形让她根本不能这么做。

接下来阮凝玉也生气了,恼谢凌今夜这般的粗鲁,她迎着他迫人的目光,唇角牵起一抹极淡的弧度:“表哥若觉得我做得不好,大可以明说。何必像今日这般拐弯抹角地讨要关怀?”

她岂会看不出来谢凌这般生气置气,不过是在博取她的关注,盼着她去哄他一哄罢了。

听了她这话,谢凌眸色更深了。

大抵是戳中了痛点,他还是不愿说一句话,只沉闷地办事,直至陆续收尾。

满室香艳,烛台上的蜡泪越积越厚,阮凝玉眼尾的泪也落得愈急,眼眸逐渐迷离起来。

今夜,谢凌把她弄哭了。

阮凝玉几乎是流着泪睡过去的。

翌日清晨,她悠悠转醒,发觉自己正躺在谢凌怀中,男人的双臂如铁箍般紧紧环着她。她轻轻挣动了一下,他反而收得更紧。

她这一动,谢凌也随之醒来,掀起眼帘,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:“醒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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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昨夜的荒唐,阮凝玉顿感羞耻,偏过头去,更不想理会她。

她觉得很纳闷,难不成似他这般文人,学什么都如此神速?这世上可还有谢凌学不会的东西?

前日谢凌不过是向她取了一会经,短短一日,他便融会贯通,运用自如,阮凝玉对此自愧不如,可她马上又后悔了,因为遭罪的人是她。

不仅如此,谢凌每回实践,不过须臾,便会停一下,在她的耳边问她,这样做对么?还有没有改进和进步的空间,还会问她每个瞬间的感受。

每回阮凝玉羞得将脸埋进被褥里,她支支吾吾的,一个字都说不出了。

如今她不再嫌他的技术,更不敢拿它打趣,唯恐谢凌心里又计较了起来,他做什么事都想做到完美。

眼见她不说话,谢凌此刻心情很好,故此并未计较,而是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。

今日他难得打破了规矩,没有辰时刚到便起床,而是想要在床榻上抱着她,与她温存片刻。

他已经在这呆了有小半个月了,心里的气也渐渐消了。

尤其是阮凝玉将身子给了他,每夜她的乖巧和顺从,更是让他的心柔软下去。前面的事,他只当她是不懂事,离家出走了一回。

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,每晚拥着她入眠,都让谢凌坚信地认为,阮凝玉早已对自己生出了更深厚的感情,更何况她上回已亲口承认,她喜欢着他。

阮凝玉轻轻将头靠在他身上,她喜欢他胸膛的温度,总觉得很温暖。

谁知,头顶忽然飘来了谢凌清冽的声音,“过些日子,跟我回京一趟,先把我们的亲事给结了。”

至于旁人是否赞同,皆不在他考量之内。如今他手握兵权,江南需要他坐镇,便是谢府也左右不了他的决定。

这话如当头一棒,阮凝玉惊得怔住了。

她顿时离开他的怀抱,坐了起来,脸色登时冷淡了下去,“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成亲了?”

谢凌看着她的侧影。

阮凝玉蹙着眉,冷淡又疑惑不解的神色清晰地倒映在他的眼底。

阮凝玉可以跟他做,却不愿跟他回去嫁给他。

这个认知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,精准地刺入他最为骄傲、也最为脆弱的地方。他可以为她倾尽所有,却无法忍受这施舍般的亲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