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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懿公主没想到桑落居然知道这件事。

她眯了眯眼,一道危光闪过眼底:“我杀晏掣?我乃堂堂大荔公主,怎舍得伤害自己的臣子?”

桑落料到昭懿公主不肯说实话,摇头:“当年,你将药方给了闵阳,是想借人之手取得‘红铅’,我猜你那时就想要用魔星兰调出药来改变容貌。后来广阳城被围,你让人给方氏建言,说可以让方氏的眼中钉三夫人许丽芹献毒药,以保全家。”

昭懿公主闻言只是一笑:“胡说八道。”

桑落继续说道:“许丽芹此人心思深沉,必然不会轻易被方氏所操纵。于是你让闵阳不经意地提及此药虽然活血化瘀,但若用过量,会使人暴毙。许丽芹自然知道这样的药比方氏给的毒药好,至少能给自己留下后路。”

昭懿公主理了理袍袖,依旧傲慢:“那是她的选择。与我何干?”

桑落偏着头看天:“刚开始我也想不通,广阳城屠城,两岁的晏珩何以能被毫发无损地救出,后来一想,若公主就在城中,这就说得通了。”

昭懿公主笑了。

笑得有些虚张声势:“桑落,你这种毫无凭据的臆测,有何意义?我说了,晏掣不是我杀的。”

桑落并未理睬这笑容,手背在身后,缓缓迈了几个步子,四周的黑衣人即刻亮了兵器:“我想过兴许你是对晏掣爱而不得,毕竟晏掣也是大荔国第一美男子。”

昭懿公主还是笑。

桑落很快捕捉到这笑容中的一点不屑,停下脚步:“可是,爱而不得,你用不着拿出整座城来陪葬。晏掣死战,还全了他身为军人的名声。”

顿了顿,她继续说道:“你对晏掣还是有恨的。甚至要将他的独子教养成最锋利的刀,却又将他送到太妃身边,践踏他的尊严,败坏太妃的名声。究竟是为什么?”

昭懿公主盯着桑落。突然仰面大笑,甚至笑出了眼泪:“桑落,你对晏珩真是上心啊。你和你爹都这样了,竟还替他想着打听这些事。”

待笑累了,昭懿公主瞥向被死死摁在地砖上的桑陆生:“桑陆生,你有没有告诉你这个宝贝闺女,她的身世?”

桑陆生的脸被挤在地砖上变了形:“闺女,别听他们胡、胡说!”

话音刚落,就挨了打。桑陆生两眼冒着金星,什么也看不清,血液混着唾液飞溅。

桑落手掌掐得死死的,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地挑眉:“我只知道我是个养女,至于来历,还真不知道,愿闻其详。”

“不急。”昭懿公主很高兴听到这句话,勾唇笑道,“你刚才说你留了后手?”

桑落甚是诚实地点头:“是的。还是公主不会喜欢的后手。”

“淘气。”昭懿公主嗔怪地笑了一声,语气倏然变得阴森,“你等着我问,偏我这人没有好奇心。来人,给我带下去,单独关押!”

黑衣人很快上前来,将桑落和桑陆生分别押下去,

莫星河在屋内听着两个女人的针锋相对,心中甚是不安。

桑落是什么性子?说她仗义,她也有见死不救的时候。说她冷漠,却又替不少人出头,甚至要替元宝杀人。这样的人,总在出其不意的时候留下杀招,让人实在难以捉摸。

义母和桑落孰轻孰重,他分得清。

他立刻遣人出去打探大将军府的动向。大将军府这一头除了哭灵,似乎并无什么动作。

反倒是入夜之前,喜子想法子送来了消息。

太妃一出宫,就有几个老臣悄悄入宫,联手向圣人进言,说按照《周礼》,天子七日而殡,王侯五日而殡。大将军即便有国舅之名,也不得以天子之礼守灵七日。

那几个老臣,甚至说到了“悖逆”二字。

圣人最近与太妃有过几番争执,本就有了母子离心之兆,此刻听得众臣怂恿,心一横,便拟旨让大将军五日后出殡。

莫星河算了一算。

吕蒙死了三日,两日后一出殡,太妃势必回宫,而戍边大军最快也要三日之后才能到达。这差出来的一日......莫非就是桑落的后手?

昭懿公主娥眉拧紧,冷笑了一声:“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。”

这次的局,贵在不惊动四地驻军,便可直捣长龙。若提前出殡,吕芳就要提前回宫,分开的禁军兵力又要合拢,再有了宫城的防御,强攻需要费些时日。说不定那些见风使舵的外地驻军又赶来了。

贱人的女儿,还是贱人。连后手都如此令人讨厌!

“可要让喜子想办法拦着旨意?”莫星河垂首询问。

昭懿公主摇头:“这帮人本就与吕家不对付,这种时候是巴不得削弱吕家势力,桑落不过是借力打力而已。还说是自己的后手,可笑。”

“既然死一个不够,就再弄死一个。”反正吕蒙死了,他爹那样,早死晚死都差不多,莫星河负手而立,沉吟片刻转过来看向昭懿公主,“孩儿去安排个人,送那个老匹夫即刻归西。”

当晚,圣旨就送到吕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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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真是个白眼狼!”太妃立在灵堂之前,怒不可遏地将茶盏摔了个粉碎,“中书令这是要背刺哀家吗?”

吕家挂满了白幡,烛火烧得极旺。

屋内屋外跪满了前来吊唁的人,听着圣旨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
太妃与圣人母子离心,已经不再是传闻。圣人只有七岁,也不知是听了谁的怂恿,竟然真的不给自己舅舅七日停灵的机会。

什么《周礼》,不过都是些托词。如今民间长者去世,都是停灵七日。也没人追究什么。

要知道,前些日子,那些惨死的少女都是在头七入殓下葬的。

仔细想来,果然是颜如玉一出事,太妃最大的依仗也没有了。可谁能想到呢?颜如玉竟然也牵扯到鹤喙楼。太妃这是识人不明,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
怪不得旁人。

把持朝政这么多年,总该还政了。

顾映兰站上前来,几夜未眠,眼下两片青云,眼底布满了血丝,说话也有些沙哑:“圣人年幼,太妃切莫动气。不若让微臣去跟圣人好好说一说。”

太妃气得胸口起伏不定,撑在香案的一角,深吸了几口气。

吕蒙的家眷哭作一团。

门外吊唁的群臣大气也不敢出,只是伏地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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